菜花斯基

我可否将你比作一个夏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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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子安DIO】三部完结纪念文 Good Bye

子安作嘉宾的两个JOJOraDIO,以前的时候就漏了一个一直没听,前几天晚上经提醒才想起来的。于是就去听了听,听到子安说【是DIO选中了我】(大意)的时候,我突然觉得眼睛都泛酸了。


那个时候我就想写这个文。于是又看见了JOJO最终话先行会上子安的发言,更坚定了决心。


子安真是一个叫人苏的男人【正色



正文:


我是DIO,唔,一八九五年以前,我还有个姓,完整的名字应该叫迪奥·布兰度

 

哦,我知道我是个漫画里的人物,那漫画的名字叫做JOJO的奇妙冒险,那画我的人是荒木飞吕彦。

 

我DIO这辈子,一共活了一百二十一岁。什么样的生活,我都历过,穷困潦倒的,富丽皇堂的,恶心龌龊的;什么样的地方,我都去过,无论是平地,高山,河流,还是海底两万里,什么样的人,我都见过,良善的,邪恶的,痴傻的……前半辈子,我首先做了人类,后半辈子,我又做了许久的吸血鬼,最后被人一拳打裂,躺在太阳底下,晒得灰飞烟灭。

 

什么?你问我这话是谁讲的,我一个漫画人物如何得知?是荒木他安排我说的,还是靠我自己的脑子想出来的?

 

当然是经我DIO之口亲口述出来的。收收你那见了鬼一样的眼神吧。

 

好的作者,一个及格的作者,至少要赋予角色灵魂,使其跳脱出书面纸张的条条框框,化而为真,从荒木飞吕彦落笔画我的那一刻起,我就从书里解放出来了,自此,这故事再不由他讲,不由他画,而由我来演。

 

讲到这辈子遗憾有什么?我可以给你数出一堆来,从小时候的无数愚蠢行径,到跟承太郎干架时的那些重要失误,总是那些想起来就令我恨得咬牙切齿的黑历史。

 

——谁这辈子没丢过几次脸?更何况,我DIO活得比一般人都长,丢脸的次数更加多。

 

不过说严肃的。

 

我DIO这辈子,是少一个知心者。

 

活了许多岁,走过许多路,见过许多人,有群人成了我的追随者,有些人成了我的敌人,有个人成了我的兄弟,却少的是人能真懂我。

 

我晓得我的本性,是自私自利,自恋无比的——我把我的世界高高敞亮着,叫每个人都看着,这里面只容得下我一个人.......但这的确是非常寂寞的,这我必须承认。

 

如果有谁感兴趣的话——如果有谁愿意……我想告诉他一些事情,告诉他一些秘密,让他瞥见我大脑活动的某些深层片段。

 

可惜大部分人见到我,不是俯首称臣,颤栗发抖,就是怒气勃发,挥拳相向,简直没办法好好讲话。

 

可我还是希望有人跟我分享——以我能接受的方式,也以他能活着的方式。

 

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存在……

 

我愿意把我的世界向他掀起一个角儿,叫他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样儿。

 

后来有一天,突然传来消息,这漫画要被制成动画了,制作方正在挑选配音演员,不久将投入全方位制作。我看了一眼演员名单,饰演我的名为子安武人。

 

哈,谁能演绎好我DIO?顶多是拙劣的模仿罢了。——嘿,读者,莫说我这一记嘲笑够高冷,刚才也说了,我DIO就是极度自恋。但我的日子过得实在无聊,我也就去瞧了,去的时候,看见那小青年正在练台词,聚精会神,嘴里念念有词。

 

我站在他旁边,先把他左右上下扫一遍,看看他长个什么模样,看见他戴着个鸭舌帽,面貌普通,细眉细眼,还有点发胖。

 

这小子该多多锻炼了,我心想。

 

突然他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,声震房顶,我毫无心理准备,吓得一抖,本能往后退两步,磕到了墙,这才分辨过来他吼的是个啥。那是我DIO的著名台词“JOJO!我不要做人了!”

 

就经我刚才那么一磕,旁边书架上有个什么杂志滑到了地上,发出噗咚一声,这小子暂停了,转过身,抬起头,突然直瞪瞪地瞧着我。

 

怪啊。

 

三次元的人类,是决计瞧不见我的。这个人不仅瞧见了我,还一眼就认出了我是谁。

 

“你好啊,DIO!”他热情地向我伸出一只手来。

 

“你倒是以为自己能看见我。”我嘲笑他,“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?” 

 

“就算是在做梦,也得抓住机会,先跟你结识了再说。”他坚持。

 

说着,他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,痛得大叫起来。


“你看,现在我就更能确定我不是在做梦了。”他志得意满地说。


这小子倒是蛮有意思。


“我是子安武人。”他继续介绍自己,“这一次我来替你配音,从少年期开始,配到你的……老年期,正发愁无法胜任这个任务呢,没想到你就亲自出现了,是我幸运。”

 

听见前半句话,我是想把他一巴掌扇到地上的。

 

第二天,我去了他的录音棚,听他给我刚出场的时候配的音,这小子的声音完全不像个少年人,足足给第一话里的我赠送了十来岁——还好,这漫画本来画风也就是超人类,是个人都能随随便便长到一九五,十二岁的小鬼有二十二岁的肌肉与体格,胸口碎大石,胳膊能跑马,这么一想我也就觉得释然了。毕竟对我来说,从小到大都保持高大威猛的形象没什么不好。

 

但我总觉得哪里还有点不对头,配完一话以后,我看出这小子脸上完全没有放松的神态,反而紧皱眉头,一脸严肃,抱着自己接下来的台词,眼睛死盯着,逐行逐句地读着,一刻也没有放松过。

 

后来我才晓得,这小子,竟然是业内十分著名的声优,当初是他自己主动来申请给我配音的。——以他这样的地位,他的确算得上敬业和拼命了。

 

之后的某个晚上,我偷偷去瞧他在干什么,发现他躺在地板上,四肢敞开,睡着了,四面八方堆满了漫画,摞得有半天高,脸上也盖着那么一本,摊开了,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
 

我轻手轻脚地把那本书从他脸上挪开,他似乎很疲累,睡得很熟,轻微地打着呼,完全没有觉察到我在干什么——于是我看了看里面的内容,发现这是他作的工作笔记,里面杂杂散散零零乱乱地写了许多有关于我的感想。

 

我看着看着,就沉默了。

 

然后我坐在他身边,盘着腿,一声不出地看着他,听着他均匀地打呼。

 

当然,我没那么好心,天亮了,我就把那笔记本扔回到了他脸上,他唉哟一声醒过来,看见我,瞬间清醒,跳了起来,指着我,手指颤颤颤,脸红得像火烧一样。

 

我盯着他看。

 

当时我的王霸之气肯定十分足,因为我看着他的脸从红转青又转白,最后涨成了猪肝色……窘迫地快要晕过去了。

 

吓够了他,我坐回地板上,拍了拍旁边一块空地,说:“我们来说说话吧。”

 

于是那一整天,我都跟他呆在一起,我给这小子讲了讲我的整个故事,从我的角度出发——他眼下带着黑眼圈,一脸倦容,却听得眼睛发亮,目光炯炯。我停顿下来的时候,他突然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 

“你这是干嘛?”我说,这些日本人啊,没事儿就是屁礼节多。

 

“我一定会演好你的,DIO。”他说,十分肯定,十分自信,眼神强硬,像是变了个人一样。

 

我突然觉得心脏发虚。

 

我记得清清楚楚,就是那一场戏,动画制作到第三部,DIO问恩雅婆,何为生存,他站在那边,立在暗处,对着录音设备,眼睛垂下去,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 

恩雅婆回答,将想要的东西据为己有,如果要用一句话来说的话,人的生存意义,就是这么一回事……想要钱,名誉,食物,爱情,恋人等等。

 

他沉默半晌,开口问:“可是,要将想要的东西据为己有时,就一定会引发战斗,对吧,恩雅婆?

 

恩雅婆嘿嘿笑两声表示同意。

 

他继续说:“若是打输了,导致无法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时,人就会受到伤害,品尝到挫折以及败北感……同时惧怕再次现于战斗之中。”

 

恩雅婆沉默了。

 

“所以我认为克服恐惧,才是人的生存意义。”

 

说这一句话的时候,他转过来,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我,带着点轻蔑,又带着点嘲笑,我也望着他,从他的眼睛里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影子。

 

我惊慌失措,双腿发软,推门狂奔而去,像是被勘破了心里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。

 

等我再回来找他的时候,他正在等我,看见我的时候,他平静地说:“我终于能把你演好了。”

 

我张嘴想要说些什么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喉咙梗塞,呼吸不畅。

 

我跟这小子在一起,时间不长,也不过是两年多一点,三年少一点而已。对我来说……这只是非常非常短的一段时光,对他来说,是要马上结束了。

 

动画最后一集放送的那天,举行了先行上映会,主要声优都被邀请了,我坐在台下看他,听他在台上讲:“很荣幸能从一部演到三部,完成DIO的历史,这种一脉相承的感觉,会让大家觉得无论DIO变得多么强大,他就是大家熟悉那个的迪奥布兰度。”

 

然后他又讲:

 

“DIO现在已经离开我的身体,我和他很熟的,他没什么朋友,如果有的话,那就我。”

 

全场掌声雷动。

 

这小子,有多自信啊。

 

他就站在台上,站在聚光灯底下,然而他在人群里面,一眼看见了我,朝我微笑,手里握着麦克风,凑近嘴边,用口型无声地说,再见了,DIO。

 

除了他以外,会场谁也看不见我。

 

我DIO大笑几声,然后背过身离开了他。

 

再见了,子安武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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